Nydianini

「老師,你幾歲阿?  老師,你結婚沒?   」這是小朋友最愛問我的問題。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知道年齡是女人最大的秘密，所以這樣問有種快感，還是真的是出於好奇。

        當一個這樣問，其他所有的小朋友會一致停下手邊的工作，睜著好似天真無邪的眼睛望著你，長長的眼睫毛還會眨呀眨！這群小惡魔也許心中正想著:「哼!哼!看你要怎麼回答!」

       奇怪，我記得我小時候對於老師的年齡沒有這麼感興趣。我通常都會盯著他：冷冷的笑說:「你們猜啊?」他們最興奮的時刻來臨了，想也知道，把你猜得越老，你的表情最猙獰的時候，是他們high到最高點的那一秒。

     不過，他們猜我最多猜到46歲。我通常是面無表情的，心想:「我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！」我會從頭搖頭要尾，這群小惡魔失望了，「到底幾歲ㄚ?」最後，我會告訴他們:「你們的阿嬤幾歲我就幾歲！」我不會告訴他們我是永遠十八歲的小姑娘。ㄧ個個笑得血口大開，這些笑聲中包含著天真、很爽、也許還有無可言喻的滿足感。小孩子的心理還真該研究ㄧ下。

    張愛玲在<造人>散文說: 「他們不覺得孩子的眼睛的可怕——那麼認真的眼睛，像末日審判的時候，天使的眼睛。」 沒錯!這就是小孩子！別以為他們什麼都不懂，其實他們什麼都懂。